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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。蔺靖】还债 上

这篇儿是【债】的姐妹篇吧, 前情还请查阅【债】。



我叫明楼, 我是一名学者,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。

我每次这么介绍我自己, 我的家人都笑了,笑得我一身鸡皮疙瘩。有什么好笑的, 难道这不是事实吗?我这个巴黎大学最年轻的经济学教授难道是浪得虚名的吗?好吧, 我不当教授已经好多年了。我生不逢时, 活在眼下这个乱世, 堂堂七尺男儿, 一身铮铮铁骨, 怎么偏安一隅?看我大好河山被倭寇践踏的体无完肤, 但凡有点血性的儿女都应该做些作为中国人应该做的事。所以呢, 我来正式把我的身份解释一下。我,明楼, 现任汪伪政府财政司总顾问, 复,监管政府特务情报方面事宜。我, 明楼, 现任上海军统情报科科长,代号毒蛇。我,明楼, 中共上海地下党负责人,代号眼镜蛇。怎么样, 很牛气吧, 我每天出门照镜子的时候,看着自己能随时迷倒一片, 男女通吃的俊俏容颜, 和自己穿梭在这几种身份中的游刃有余, 我都特别崇拜我自己, 有些人, 生来就是用来被敬仰, 被瞩目的, 很明显, 不才区区在下正是此道中人啊!

我在家里, 上面有一个姐姐, 下面有两个弟弟。男子为乾, 长者为尊,我在家里一般来说是说一不二的, 我的地位高高在上, 轻易不可触犯。

我为什么在这句话里用了“一般来说” 和“轻易”这两个留有余地的词来做修饰呢? 这是因为尊卑长幼嘛, 我这不是上面还有个姐姐嘛!家姐明镜, 自父母早年相继离世, 就以十七岁的妙龄继承了家业, 商场上杀伐决断, 雷厉风行, 为我明家开拓了更为广阔的市场挣下了更加庞大的家业。在家更是对我们三兄弟小心呵护, 百般疼爱。哎呀, 怎么一说起大姐的疼爱, 我就老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火辣辣的疼啊!老实说, 我大姐更多时候是“疼”我的, 而她的爱基本上都给了我的两个弟弟, 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小东西。我倒真的不怕疼, 从小我父亲就隔三差五的这么“疼”我一番, 现在是我大姐。我们明家小祠堂和小祠堂里供的那根祖宗传下来的马鞭, 简直是我最熟悉和亲近的好朋友,只要我一进小祠堂, 马鞭就照例这么来“疼疼”我, 一回生, 两回熟, 现在, 我已经过了而立了, 每个月要是没被这么“疼”一两回, 我还真不适应呢。

跑题了, 拽回来。

因为我有一个疼爱我的大姐, 我做事就不能不照顾她的感受, 在家里做任何决定都要尊重的先和她商量一番,姐姐生气, 我就伤心, 姐姐一瞪眼, 我就认怂。。。还有作为一名深受新思想教育的学者来说, 我很多时候都会很民主的询问我两个弟弟的意见。我这两个弟弟啊, 都是收养的, 大姐疼小弟, 就是那个折腾死人不偿命的小东西,把他惯得是无法无天, 上房揭瓦; 而我疼我二弟, 又懂事又听话, 我把他教育的人见人爱, 花见花开。小弟嘛,越来越大, 越大越难管,白长了一副好皮囊。大姐管不了了, 就丢给我, 我把他送进一个个的好学校,而他总有办法一次次的逃离, 我气得要严惩并且动用家法的时候, 他又每次巧妙地利用了大姐的温柔和我对大姐的恭敬, 成功得以逃脱,还让我一次次的替他背锅,进小祠堂挨鞭子,我也没辙了。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, 他被我终生的死对头, 那个疯子给捡到了, 关进军校死死地操练了一番,如今看来,倒真是长大了。。。至于我这个一手养大的二弟呢, 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,除了那两年叛逆期非要去苏联那么个苦地方上军校。那二年, 可真是让我天天为他抓心挠肝, 日夜辗转, 回来了, 一看, 小样的, 出落得人模狗样,仪表堂堂的, 每次和他一出门,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三百, 大姑娘小伙子, 那如狼似虎的眼神, 我真怕那天我这个弟弟连渣都不剩了! 我大家长怎可坐视? 于是我当机立断, 做了一个至今都要乐得合不拢嘴的决定—我自己要了他,堂堂正正的开坛祭祖, 敬拜天地, 娶了他做了媳妇!

我英明吧? 我机灵吧? 我本事大了吧?!

我天天带着我媳妇游走于各方牛鬼蛇神间,我每天处在高压的状态中, 我的工作需要耗费我大量的心力, 我必须精准无误, 我脑子一混, 说不定就是多少条线就断了, 情报工作嘛, 最难得就是埋线,更可怕的时候, 一旦出点纰漏, 前方无数将士的生命就要白白浪费,我的身边的同志和亲人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。 索性, 我有我媳妇, 从大局上的筹谋, 他是不如我, 可是执行监管起来, 他是相当出色的, 可以这么比喻, 我就是那淮阴侯, 他就是楚霸王, 怎么样, 这个搭配无敌了吧?!呀!这俩人都没善终哈, 比喻, 比喻, 关键是气质。忘了说了, 我媳妇还是我的司机, 管家, 秘书, 反正总而言之, 他可以全权代理我的一切事宜。就算哪天我残了, 傻了, 只要我媳妇在, 所有的事情都能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。

我们原本就是这么琴瑟和谐的生活着, 我爱着他, 他爱着我。我眼里只有他, 他眼里只有我。

可谁知, 突然有一天, 从天而降了一个和我媳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物, 把我生活拽入深渊。

这个人, 据他自述和我们的分析, 他是来自于古代, 而且基本可以确定的是, 他是我媳妇的前世。他的身形, 眉目都和我媳妇别无二致, 就是气质上有些不同。我媳妇, 怎么说呢, 比较温柔,比较内敛, 在大部分时候。(我很厚道的笑了, 我媳妇真正的温柔只限于家人, 在外人眼里, 那就是认钱不认人, 翻脸无情的豺狼虎豹)而他的前世, 那个叫萧景琰的, 则随时保持一副严肃刚毅, 不拘言笑, 又有点高高在上的欠揍的嘴脸, 偏他一瞪眼, 还真有点天下一人的意思, 让人看着不自觉的膝盖发软, 原来他的身份还真是古代的太子爷呢。我媳妇是水, 他是冰。我媳妇是春天流过山石之间的潺潺溪流, 他是严冬挂在屋顶上, 一掉下来就能把脑袋扎一个坑的冰锥子!

这人不好, 他见到我没说两句话就动手, 本来我的身手可是极好的, 虽然我有点胖, 但是还很少有人能从我手上淘到便宜去。可是我在那个是萧景琰手上,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, 就只剩下跑了, 跑也跑不过他, 被他一顿好揍。看他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, 我哭都流不出泪了。。。

后来还好被救下了, 才发现是误会。两厢把事情说明白了, 我才知道, 原来, 我们这一家子都相当有渊源,我和我媳妇的缘分原来这么深, 上辈子,我俩就是眷侣。我于是, 又得意了。只是我那前世, 叫蔺晨的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人, 天天追着这个萧景琰屁颠屁颠的献殷勤, 还遭到无情的蔑视, 哎! 和我关系不大。我媳妇待我好就行了,管他上辈子怎么着呢。我在他面前尽量的表现出一副大“丈夫”的气概, 好让他明白我和下辈子的他是个什么想的相处状态, 结果, 我相当满意, 他被我俩的恩爱给闪晕了, 嗖的一下,在我们众人的面前, 消失了。

我以为, 这件事就是我们生活的一个小插曲, 他的来到, 告诉我们, 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, 我和阿诚只要真爱不变, 还是会在来生聚首的,我心里挺甜蜜的, 真的。

然后,事情就不一样了。原来我过着是一种被我大姐和小弟称为生活残废的日子。我媳妇对我伺候的无微不至, 基本就是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什么事只要我一想到, 一个眼神看向他, 我要的东西就会很快的出现在我面前。 当萧景琰走后第二天早上, 我一睁眼, 就隐隐觉得又点奇怪, 原来每天叫我起床的媳妇不见鸟, 换成了一个冰冷冷的闹钟, 更别说他给我拿来的温水,烫好的衣服, 和那甜蜜的早安吻。。。我只好迷迷糊糊的起来, 穿着睡衣出去看看, 把我媳妇找回来。顺着饭香味儿, 我摸到餐厅, 我媳妇已经穿着整齐的在和我大姐一起用早饭了!什么情况啊, 我没惹事儿啊, 我是连个小金库都没有的模范丈夫我能惹什么事儿啊?我想拉他回房间, 结果遭到他和我大姐双双的白眼。

“明楼啊”, 我大姐开口了, “怎么这幅模样就出来了, 成什么规矩。”

“我这就回去梳洗, 我就是出来看看阿诚在干什么?” 我伏小做低, 然后一劲儿的冲我媳妇抛媚眼, 完全不在意那胡在我眼睛上的团团障碍物。

“你不要对阿诚使眼色, 没有阿诚伺候你, 连衣服都不会换了, 我弟弟就算给你当了媳妇, 也不能这么被你使唤! 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! 听到了没有!” 我大姐发威了。

我看见我媳妇在憋笑, 快破功了还在憋。看着为夫挨骂, 你还挺得意, 看我晚上不收拾你!

我无奈, 只好自己灰溜溜的溜回房间, 灰溜溜的自己洗漱穿衣,灰溜溜的独自吃玩了早饭,灰溜溜的自己穿上大衣拿好公文包, 灰溜溜的自己打开车门, 灰溜溜的自己开车去上班。。。

一整天, 一整天啊, 除了工作上的事情, 他没有看我一眼, 没有给我端茶送水煮咖啡, 没有嘘寒问暖和按摩。我几次小心翼翼的询问, 都被他冰冷的眼神打回去了。谁能告诉我, 我该怎么办?

我忍啊忍, 终于到了夜里, 我要使出我的终极法宝了。我把他骗进房间(看看, 连房也不回, 这祖宗, 我哪儿得罪他了啊)一关门直接就把他往床上一扔, 一纵身就要扑上去与他大战三百回合,一决高下。谁知道, 他灵活的一闪滚到边上, 然后一抽枕头, 下了床, 头也不回的就要出去。 我当时完全没收住去势, 就差把腰闪了, 我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媳妇, 我问他, 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。他还是心疼我的, 他回过头来, 说了一句让我老血喷一地的话,“ 我, 不能给我前世丢人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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